陸豐政協網: m.nniifjq.cn 發布時間:2017-01-19 發布者: 字體:大 | 中 | 小
從前,陸豐縣城有一戶小商,主人出了交通事故,不久就去世。主婦不甘寂寞,跟著男人走了,破落之家只有爺爺和孫子。不幸的是,爺爺一病不起,乏錢醫治,也相繼死去。于是一個孤苦的孩子,好不容易才熬成人。他有一把力氣,卻總干不上什么活兒。眼見家徒四壁,三餐難度……
一個嚴冬,寒風刺骨,窮漢衣衫單薄。晚上,連一盞油燈也點不起。睡的是舊床板,墻縫冷風襲來,他怎么也不能入眠。雞叫、犬吠,噪得窮漢心亂如麻。他從床板上坐起,想烤烤火。誰料,火柴沒了;灶膛的火苗也早滅了……終于,他聰明起來:何不卸下門板來當棉被?他把一扇沉重的門板壓到身上,漸漸覺得熱乎乎了。不一會,他就迷迷糊糊入了夢鄉。也許是他感到有些舒坦,竟發了夢囈:“哈哈!俺發財啦!看,一錠錠的金子……”
這時候,一個流浪的小偷正好來到門外。他側耳聽了來自屋里的夾笑夾語,不由砰然心動:對!趁此進去,撈個滿載而走……小偷小心翼翼閃身入屋,屋里嘿咕隆咚,什么也看不清。他貓著身子,摸索前進。不料,“嘭”的一響,他“哎喲”一聲。原來鼻子正好碰到硬綁綁的東西。不速之客兩耳嗡嗡作響,信手一摸,鼻孔淌下什么來了。
小偷凄厲的叫聲,把主人驚醒。窮漢心里明白:哼,俺這樣的人家,也有賊子來光顧!
可是,他并不想起床對付,竟慢條斯理說:“喂,好哥弟,你大概瞎了雙眼吧!城里大戶人家你不去光顧……告訴你也無妨,剛才你撞了老哥的被角,算你走運!要不,老哥把枕頭擲過去,你豈不頭破血流?”原來,窮漢說的是衷心話,他枕的是兩塊大紅磚頭呢!
不速之客捂著鼻子,不敢吭聲,忍疼拔腳逃之夭夭。
附記:本故事是陸豐文壇耆宿鄒魯夫先生講述的。那是六十年前的事了,當年筆者聽后只是捧腹大笑。而今憶起,總為童年趣事自樂。但更多的是,無限感慨與存疑:世間為何自古以來,窮的那么窮;富的那么富?而窮漢送給小偷的那份“情”,自然是“惻隱之心”,可是,又有誰來可憐窮漢?
殘疾女婿巧過關
從前,陸豐縣某鄉有一個十分吝嗇的富翁,從來不屑做公益事業也不助人。有人說是報應,只生了三個殘疾女兒。大的是啞巴;次的是聾子;三的跛了左腳。結果,三位千金都超過婚齡,費盡心思,賠了大筆錢財,才相繼嫁出,了卻一大心愿。
富翁六十大壽,也就作一番盛慶。時逢中秋,天不作美,竟下了傾盆大雨,村中小道泥濘。富翁只好在門外一段路上鋪了許多白沙。
此刻,祝壽的親朋戚友己陸續到位。可是,偏偏三個千金和女婿竟遲遲未到。村眾十分關注,很想瞧瞧這三位丑小姐到底嫁了什么姑爺。說實在,他們有意識要看看這幕鬧劇。
原來,丑女們別無選擇。大女婿是駝背的;二女婿是瞎子;三女婿也跛了腳,不過跛的是右腳。就在這時,他們正各自走在路上,邊走邊不約而同地盤算著:妻子殘疾村眾已知曉,自不必遮掩。但丈夫也殘疾,這千萬不能露餡,要不,在盛大的喜慶場合,豈不更丟人!
終于,大女婿伴著妻子來到村口,他發現道上已鋪上了一層細軟的白沙。不禁喜上眉梢,便細聲對妻子說:“快把拐杖給我!”駝背的大女婿戴著眼鏡,用拄著的拐杖在白沙上劃著,一邊大喊:“俺畫一條龍,俺畫一條龍!”誰也沒看透奧妙,大姑爺邁入岳父大人的大門。
二女婿耳靈,聽見大姨丈已巧妙過關,靈機一動,忙把瞎了的雙眼緊閉起來,挺胸昂首,邊走邊叫:“我不看你的龍,我不看你的龍!”瞎子也不露絲毫破綻而巧妙過關。
這時候,三女婿也心生一計,悄悄對妻子說:“你挽緊我的手”,夫妻并肩前進,引吭高喊:“我倆踢掉這條龍!我倆踢掉這條龍!”但見,一只腳向左,一只腳向右,沙塵紛飛……村眾不由異口同聲:“好一對夫婦,好一對夫婦!”
附記:本故事是筆者入學前聽鄰居一位老秀才講述的。盡管年代久遠,卻每每引發回味。正是:殘疾人身殘,而心未必殘……古往今來,對殘疾人歧視、蔑視,實屬不該,當然,為富不仁,頗當譴責!
猴樹公晚年發跡
《一》
傳說明末清初年代,陸豐縣城東鎮有一個農民,姓陳名月江,大概人瘦小,貌若猴子,綽號猴樹。他十分厚道而勤奮,農耕兼漁牧,善于營生,建家后只生一女兒。光陰荏苒,女兒轉眼成大姑娘。作娘的不忍女兒嫁出,但作爹的卻反對招婿。結果,還是讓女兒出嫁了。誰知,妻子又一次懷孕,猴樹不僅得不到那個男孩,連妻子也難產芒故。于是,丈夫感傷不已,但不擬續弦。猴樹過了好多年獨身的日子,女兒出于孝心,再三勸說,老爹才過女婿家生活以享天倫之樂。
有一天,猴樹的女兒做好午飯,就叫九歲的兒子去叫大人吃飯。“公公,吃飯啦!”不料,外孫竟自作聰明補充:“嗯,俺是叫俺的公公!”這當頭一棒,敲得當外公的兩耳嗡嗡作響,他面紅耳赤地想:看來內公與外公大有分別呢!……不行,我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不久,端午節了。猴樹心生一計,對女兒說:“阿云,我帶來的皮箱里的田契會蛀壞么?”女兒一聽忙把那皮箱的衣服和田契攤開來曬太陽。猴樹公心中有數,挑了部份良田的契和一些房契包好,放進褡褳。過了幾天,他說要回家看看,一去,便不愿再回女兒家了。
《二》
自從受了外孫那句話的刺激后,自尊心很強的猴樹公回到家發狠要重建家園。他除了若干良田出租外,自己又下地勞作。同時,養三鳥、家畜,多余時間還下塭港摸魚蝦。心想:我并不真的老了,要是娶個女人來幫手,豈不更妙!
陳月江摸魚蝦是一把老手,自己吃不完就往城里賣。他想不到,竟在市場結識了一位賣菜脯的農民。他姓許,是神涌村人,人很重情,樸實勤奮。彼此一見如故,也就不失交臂了。
那年中秋節,在許家友人的邀請下,猴樹公盛情難卻,便到他家過節。從此,猴樹公也常送些魚蝦過去,兩家過從更密。
有一天,許嫂心動了,便對丈夫說:“喂,你看陳伯人怎么樣?”“他嘛,忠厚、勤勞、儉樸,是個會過家的人吶!”“對!可他有田地有房產,又有不少積蓄,怎不再討個身邊人?”“他總忘不了原配,一說就傷心!”“你總該關心關心呀,我想到頭來他還是需要女人的……”
冬節那天吃甜湯圓,許嫂特意請陳伯去嘗嘗。許嫂廚技不錯,猴樹公吃得真甜到心窩,不禁點頭長稱贊。
“湯圓甜,人也該甜。我想,你的獨身日子也得加糖呀!”許嫂笑了笑說。
“是啊!可生活中的糖不是市場的糖呀!”猴樹公會意地回答,“敢情弟婦能幫我一把了!?”……
冬節夜的確難等天亮,雞已啼三遍了,許嫂還睡不著。她翻來覆去,不由搖了搖丈夫的肩膀說:“你這個沒頭沒腦的,吃了冬節圓又長一歲了,秀珠也十八了,婚事看咋辦?”
“你就出主意吧,我聽你的!”
“我想,陳伯這門親事,求之不得呢!”
“什么,他比我大半歲……當岳父的小過女婿,豈惹人笑話嗎?”
“嫁女重在男人品行和謀生本事,年紀大點才會疼……他看來比你后生呢!也不是世上沒有女婿大于岳父的,那當官的老夫少妻多著呢!”
“哦,那么秀珠同意不?”
“包在我身上,不過,我還得考查女婿的生育能力……”
許嫂在丈夫支持下,辦了一條豐盛的酒菜,又請陳伯來作客,席間主人存心勸酒,客人飲個大醉,許嫂事先把房中的尿桶移開,而放置一筐草木灰。客人睡到天快亮才醒過來,一時尿急,也就在草木灰上方便了。
第二天,陳伯回家后,許嫂忙察看現場,眼見尿沖的草木灰洞孔挺深,她也會意地笑了。
終于在雙親的掇合下,十八歲的閨女與年近花甲的老頭結婚了。婚后秀珠連生四個男孩,猴樹公重建家園其樂融融。
《三》
猴樹公晚年發跡,可說是抓了農、林、牧、副、漁全面發展。因而,在當年的陸豐城東成了一大富戶。不過,猴樹公老來更不忘善舉,周濟了不少貧苦兄弟。直到妻子許氏白發皤皤。猴樹公年逾耄耋才離開人世。
猴樹公辭世后,葬于秋冬尾一個蛇地,他的后裔繁衍廿多代,總人數超過廿多萬人。今湖北某地、廣州白云區、海陸豐等地,都有陳氏家族子孫。每年清明節,各地猴樹公子孫都回來蛇地祭掃,這一氏族傳下的后代遍及國內外,更有不少人才蜚聲社會……
附記:本故事筆者從小便聽老人講過,今天仍不時耳有所聞。版本不盡相同。當然,堪急起直追先生之說有否科學性,自當別論,值得思考的是小外孫認為“外公不如內公親”的說法,這分明是中國封建傳統男尊女卑的遺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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