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因有鬼”與“公本無私”聯對的思考

官蔚成

(一)

清朝末年，廣東省陸豐縣城有兩位秀才。陳秀才博學多才，善詩文、工書畫，剛正不阿，兩袖清風。黃秀才才思敏捷，長于辭令，兩面三刀，交官入府，擁有地方勢力。后來，當了約正，更刻薄而貪婪……

秀才是才子的佼佼者，按科舉規定，必須通過考試取得舉人學位，才能赴京參與“三及第”的高考。而作為約正，算不上朝廷命官，只是地方基層“干部”而已。不過，也擁有一定權力，而可“以權謀私”。

黃秀才當了約正自然也有油水，但到了“知天命”之年，才決計建個安樂窩。不過，想找個名家題寫聯匾卻遲遲未能如愿。終于，他思及陳秀才，只好登門拜請。他倆盡管早屬同科，卻因處世待人大相徑庭而疏于交臂。此刻，卻之不恭，陳秀才只好應允。黃秀才興奮之際送了對方一大紅包。不料，潑墨揮毫者竟拒收，并曰“吾對他人也素不收分文，況學弟乎？不過，你得與我聯對！”黃秀才自忖：何樂而不為！于是，陳秀才出了上聯：“公本無私，為何其口不正？”對方勉為一笑，對曰：“愧因有鬼，是以于心獨偏”。

(二)

話要說回來，黃秀才當了約正“以權謀私”理當否定。不過，他已過了“知天命”之年，才撈了那么一點家財，而打算建個“安樂窩”，這顯然不能與“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相提并論。然而，今天“權越大欲望就越大”，而“一切向錢看”的“大老虎”，如周永康、郭伯雄、令計劃等“以權謀私”而貪污受賄數字令人發指，他們“以權掠色”的情婦成打與私生子成群更令人氣憤。更不可思議的是，今天，山西省呂梁市副市長張中生的受賄竟高達10.4億元，所以，他被依法判處極刑。他如此明目張膽敢于十八大以來一直作案，可見，“反腐正走在路上”的深遠意義。同時，這也彰顯了“必須把權力關進制度的籠子”正是時代使命的所在。

(三)

寫到這里，筆者不由憶起馮夢龍先生的《廣笑府》中有一笑話。它說的是：一名小吏生性貪婪，凡找他辦事的，無不被“雁過拔毛”。有一天，朋友調侃他：“老兄，您如此貪財，倘若貶您去管理廁所，您也能撈得油水么！？”誰知，小吏不假思考，便笑而答之：“這有何難！只要抓住關鍵運用權力！還不是么，對于急急如廁的，我不準；對于不想如廁的，我一再催迫。試問，他們能不見機行事而送紅包么！？”

嗚呼！小吏的“處世謀私”已登峰造極。這不正是“公本無私”又奈何“以私處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