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陸豐政協網: m.nniifjq.cn 發布時間:2017-01-19 發布者: 字體:大 | 中 | 小
蔡錦華
陸豐人在香港的開拓,約可分為三個歷史時期:
(一)古代——全盛時期(1840年以前);
(二)近現代——低谷時期(1840–1970);
(三)當代一一復興時期——(1970至現在)。
當然,這種分期斷限,僅是一個概數。陸豐人在香港的開拓,其客觀態勢,有個興衰起落的階段差異性;其主觀能動態勢,則表現為勇敢拼搏,不斷進取的同一性。陸豐人在香港的歷史全過程,可以用8個字來概括:因緣辛酸,果報喜人。
人們常說:世間事物運動的主導因素,物質是第一性,精神是第二性。若問陸豐人在香港所取得的果報業績,除有著勇往直前的主觀精神外,究竟有沒有什么優越的客觀條件呢?答:有。下面試從“人文地理”這一視角切入,對這一問題作一些闡述。然后才轉入對主觀條件為主記述探討。
陸豐與香港,從地理上看:山連著山,水連著水。兩地交通距離:陸路250公里;水路85公里。這個距離,當然不遠,也不是很近。但由于兩地的交通聯系,人文往來,由來已久。時間當以千百年計。從山間小道到現代高速公路,從獨木舟到鐵大飛,從小舢板到大游艇,從未間斷。所以這一距離,歷來都是顯得那么方便與快捷。又由于歷史的“親和性”,使得兩地的空間距離,在心理上顯得那么親近,而不陌生與遙遠。不但在交通上是:“子時發,卯時到”;而且在心理上則是息息相關十二時。
怎么的“山連著山”呢?蓮花山脈是環太平洋山系的一支臨海山脈。蓮花山的主峰在海陸豐,海拔1337.3米,號稱粵東第一峰。香港原為蓮花山脈的伸延部分,后因山體沉降,海水入侵,才形成今天這九龍半島,以及香港、大嶼南丫、長洲諸島地貌。怎樣的“水連著水”呢?位于海陸豐的著名海岬——麒麟角,是南海東路最為突出洋面的海角。扼珠江海口和韓江海口的中樞。古代曾有一支強大的部落駐在麒麟角上。他們是南海東路政治、軍事、經濟、文化的中心。區位即今遮浪半島與施公寮半島這一地方。香港在珠江海口東側。秦晉期間,行政建制曾先后隸屬于番禺、寶安、東莞等縣。由一些小山村、小漁村組成。唐宋期間,海防建制屬海陸豐的白沙湖汛區。明清期間,屬碣石衛水師防區,大鵬協領屬,有九龍汛、赤柱汛、大嶼汛等。特別從經濟地理的角度來看,香港長洲島漁場,以及汕尾漁場、甲子、碣石和金廂漁場,千百年來,兩地就已結成親密的地緣、血緣關系。著名的民間故事《長洲淚》,就是描述碣石的錯二娘與長洲炎大這一對漁民青年之間悲惻纏綿愛情故事。
(一)古代——全盛時期
歷史證明:陸豐有6000多年的文明史,香港亦有6000多年的文明史。從兩地發掘出來的新石器文物看:兩地的石器、陶器,是同一系統的。主要特征是:石器的有肩石斧和陶器的雙F紋,同為南方“海洋文化”系列。這與北方的“大陸文化”系列,是有區別的。但是陸豐地方有制陶場、打箭場,以及玉琮、鑄銅陶范等文物出土,顯得規模大、品位高。兩相比較:香港地方則是規模小,品位低。據此是否可以認為;兩地之間曾有過從屬關系呢?陸豐是主,香港是從?再從居民構成看:陸豐與香港的關系,自古以來,已是非常密切,秦漢時期陸豐的居民,主要為南越人。香港亦為南越人。唐宋時期,陸豐的居民主要是蛋族、畬族。漢人雖占主導地位,但為數不多。香港居民也為蛋族、畬族。也有少數漢人混雜其問。明清問,陸豐居民主要為漢族的本地話民系、客家話民系、福佬話民系,但以福佬話民系為主。香港也是三種民系生活雜處,但以本地話民系為主。一直至1840年以前的香港居民,基本仍是本地、客家、福佬三鼎足的局勢。本地人在沿海、島嶼定居捕撈;客家人在今天的九龍、新界等山地、臺地定居種植。福佬人則在一些港口、澳門以及要津之處寄泊、拋錨,或建筑臨時居所。除捕魚外,香港的知名,主要是從事商貿、走私等活動。據香港早期開發史的研究,香港的得名,主要有二說:一是“莞香說”;一是“劉香說”。“莞香說”,是指香港因買賣、中轉東莞香料而得名。此說雖不無道理,但實在沒有充分的說服力。以小小香料貿易得名,在“理證”上是不夠分量的。“劉香說”,是指香港原為陸豐人劉香所割據的港口。即“劉香的港”的簡稱香港。劉香何許人?他是一個傳統官方史志載籍,鼎鼎大名的“大海盜”。劉香原為福建鄭芝龍的部下,因不同意鄭芝龍的降明,他以陸豐為大本營,統率大小船艦千艘,割據南海東路,與鄭氏分庭抗禮。他前后雄視南海十多年,控制著南海東路的海上交通,壟斷這一海域的海上國際貿易。當時人稱“劉香佬”。“香港”亦緣此而得名。本文主此說。自此以后,香港地方的本地人就稱祖籍福建的陸豐人為“福佬”了。
佬,有褒貶二義。如“大佬”、“闊佬”。是美稱。如“傻佬”、 “戇佬”,是貶稱。特別,當佬字與福字連稱,即合稱為“福佬”時,則傻氣中帶著霸氣。尊崇中又帶點譏訕。
劉香海上武裝集團,當時除在香港進行貿易、走私外,還以香港為據點,進入葡人割據的澳門地方進行商貿活動。劉香后在甲子田尾洋外為鄭芝龍擊敗,焚船自殺。繼之而起,仍是陸豐甲子人的蘇成、蘇利集團。他們對南海東路的割據,對香港地方的控制,一如劉香。經商、收稅、掠奪,時間整整又是20年。康熙三年(1664年)蘇利“抗遷”,在南塘與清兵會戰,輕敵陣亡。清廷實行海禁,這才結束了陸豐人對香港地方的割據、控制。康熙八年(1669年)復界后,福佬人在香港的地位,逐漸為本地人所取代。香港同時亦已經淪為不引人注目的小漁村、小山村了。但仍有小股海盜出沒其間。其中最著名要算原福佬人蘇利的部下,本地人張保仔。
(二)近現代———低谷時期
1840年,中國在鴉片戰爭中被打敗,清政府割香港于英政府。香港翻開了她新一輪的歷史。由一個已往不見經傳的小島荒村,逐漸逐漸變為一個舉世知名的國際大商埠。這一時期,香港與洙江口內的廣州比媲,合稱“省港大埠”;與長江口內的上海比媲,稱為“小上海”,位置僅次于上海。但她卻是西方世界通向地大物博、人口眾多的東方文明古國——中國的第一站。所以,其位置占得了天時和地利。那時,當官的是英國人,有錢的也是英國人。香港稱之“鬼佬”或者“大班”。其次是來自廣州、上海的“洋幫辦”、“洋買辦”。一聽這類名號,人們就會知道這是一伙為外國人幫辦或與外國人合伙的人。再其次是一些來自南洋的商客、廠主、經理人,他們多是純粹的商人、企業家。福佬人稱之為“頭佬”、“老板”。以上那些人,掌握著香港政治、經濟的命脈,是雄視香港社會的“三大幫”。至此,香港——劉香的港,已經是坤轉星移,換了人間。陸豐人在香港,由上層轉入下層,由高層轉入低層。
香港,陸豐和海豐地方俗稱“裙帶路”。何謂“裙帶路”?意思是說:陸豐至香港這一水道,有如一條裙帶。陸豐走裙帶路,不但歷史久遠,以千百年計;而且有如“接力跑”,一代接一代,從沒間斷。民間有這么一句俗語:“省城香港無去,等于無出世”。陸豐人無疑是把走裙帶路這一闖蕩外部世界的行為,當作人生一項至高無上的追求,獲取一頂堂皇的桂冠。
進入近現代史以后,陸豐人民雖然依舊繼承著前人在香港的開拓,繼續為香港的開發、繁榮作出貢獻。但大多數的陸豐人,主要從事干“當舊喱”(作搬運)、“做涂工”(土石方)、“拖車仔”(人力車)等粗工、苦活。僅有少數人能夠從事商貿活動,經營農副產品、手工業產品等小宗生意。福佬人在香港的地位、氣勢和古代對比,有如天壤之別。此時在香港的陸豐人,一者缺少政治權力的支持,二者缺少資本,三者缺少文化。在這無錢、無勢、無文化的“三無”狀況下,一向不怕艱險,勇于拼搏的陸豐人,他們不滿足于粗工、苦活“捱世界”,墊伏于勞苦大眾中度一生。于是,一些人從事組織、領導“社團活動”;一些人參加香港“皇家警察”。組織“社團”者,希望以團體、互助的合力,闖蕩江湖的方式,從那異族侵凌、金錢困迫的環境中,殺出一條生路;參加“皇家警察”者,希望在那充滿危險殺機的社會生活中,去搏取社會權力,求得資本的積累,實現他們的人生“發達夢”。由于這部分陸豐人,勇敢拼搏,不怕犧牲,因而干得很出色,有些終于能夠出人頭地,鶴立雞群。其中有些人,還真的實現了人生“發達夢”。
香港的“洪門”組織,“三點會”,以及后來的“致公黨”,其領導成員中不少是陸豐人。他們在歷史上,對祖國、家鄉的革命和建設都有過很出色的貢獻。如在辛亥革命、抗日戰爭中,他們在人力、物力、財力等方面,都曾給于祖國、家鄉以很大的支援。如1921年辛亥之役,陸豐黃塘人羅應平、坊廓人曾國琮、碣石人陳竹樵等,奔走于南洋等地,以香港為據點,在碣石玄武山塔上加盟,終致推翻了清廷的統治,實現了陸豐的光復。功莫大焉!又如1949年,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致公黨的好些領導人,他們以民主黨派的身份,參政議政;同時,利用他們的港澳、海外關系,發揮他們的血緣、地緣、業緣關系,為中國共產黨、人民政府的統戰工作、經濟工作搭橋引路,辛勤奔走,多有貢獻。
“洪門”的另一分支,成為香港黑社會淵藪。“福義興”、“新義興”等兩大組織,是“洪門”的派生。各有會眾十數萬、數十萬。各有分支,發展到東南亞、歐美等地,成為國際性的黑組織。他們雖有維護社團成員利益的原宗旨,對沒有參加社團的陸豐人也講義氣、給面子。但其活動與嫖、賭、毒、打、殺、搶等,多有牽連。因此成為香港的社會問題之一,成為香港警察主要打擊對象。甚至受到了國際刑警的關注。1984年4月,香港警方有計劃,有步驟的大肆搜捕“新義興”會員,主要骨干幾乎都被逮捕出境。經過那次打擊,“新義興”已經衰落。然而,“福義興”仍然控制著九龍城、土瓜灣等繁榮地盤,仍是香港黑社會勢力最大的一支。
近現代香港皇家警察,陸豐人和海豐人很多。以至二十世紀六十年代初,許多陸豐和海豐偷渡者,在遭遇到警察時,都自報是陸豐或海豐人,以祈獲得通融。自二十世紀三十年代末至二十世紀八十年代初,整整半個世紀中,香港皇家警察中,有好些都是陸豐和海豐人,且較有名氣。
警察者,是維護政治運作、社會運轉的重要組織。缺少警察,政治穩定、社會安全就不可言喻了。陸豐人在香港當警察,以其勇敢拼搏的精神,不怕艱險的行為,不但令當政者刮目相看,而且使香港的繁榮、發展,得到有力的支持與保證,其勞績是不可磨滅的。在以后的若干歲月里,陸豐人仍是香港警察的中堅。一般認為:要培養警備人員,陸豐人是很合適的對象。這已是題外話了。
自鴉片戰爭以后,也即清末民初那段歷史時期:國事維艱,地方不寧,經濟蕭條,但陸豐地方仍有部分官僚、地主、華僑工商業資本家,在陸豐與香港兩地之間,從事農副產品、輕工、手工業產品的出口貿易,以及洋布、洋雜、煤油、火柴、精鹽、肥皂、火石、膠絲等的進口貿易。雖然由于生不逢時,顯得步履蹣跚,無重大拓展,但也狹路求生,久盛不衰,頗著商譽。應該永志史冊,以表創業維艱的一般。其中最著名的是香港中環永勝街經營的蛋業。他們經營有方,不論組織貨源、營運、銷售等諸環節,都很有自己的一套緊密無縫的運作方法。例如在組織貨源方面:他們在汕尾口岸,著名的商業街成興街,設立總行口。其他分支、代理,則是遍布陸豐和海豐各圩市。并以此為網絡,組成一支人數眾多的貨擔隊伍。這些小販,擔著貨擔,穿街過巷,上街叫喊:“拾雞春(他們給雞蛋的美稱),賣火水!”即邊收購雞蛋、鴨蛋,邊出售火柴、火水。買賣數量,多少不拘,十只、幾十只不嫌多;一只、二只不嫌少。而且態度和悅,童叟無欺,服務周到。他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不論漁村小澳,窮鄉僻井之處;不論風霜雨露、驕陽如火之時,人們都可以聽到他們那嘹亮的叫喊,看到那令人感到單調寒酸的身影。但正由于這些小販的苦勞,保證了陸豐、海豐、香港蛋業的貨源。也為陸豐、海豐農村的小生產、小產品提供了社會性的服務。使那窮鄉僻井的小雞蛋,與世界的大都市接上了軌。也許這是歷史必由之路吧。在營銷方面,由于陸豐、海豐所產蛋品,品質優良,香港的各大酒家、茶樓、面包作坊,以及“鬼佬”食堂,甚至“鬼頭”(港督)廚房,都以高價選用永勝街蛋品。所以永勝街蛋業生意特別興隆:雞蛋、鴨蛋,一筐筐,一箱箱,塞爆街市;買的,賣的;紅的女,綠的男,人來人往,人頭擠擠,好不熱鬧。尤其是那些蛋行伙記,日夜驗蛋、數蛋,喊碼之聲,如歌如唱,不絕于耳,別具一番情趣。永勝街也就被人叫作蛋街。甚至,連那些根本不想買蛋的外地游者,也到那里去看熱鬧,看新奇。汕尾成興街蛋業經營,也是令人嘆為觀止。
陸豐和海豐蛋業成功的歷史經驗:一是利用了資源優勢。陸豐飼養的雞只、鴨群,飼料中雜有小魚蝦、小貝類等,因此,所產蛋品品質特優,不為目前先進科學飼料所能替代。一是以小小勝多多。每一只蛋雖小小,但陸豐的蛋品匯總,也就不小了。小雞蛋顯出了大名氣。在《陸豐人在香港》這一歷史中留下了光輝的一頁。
這一歷史時期,陸豐人在香港的開拓,雖然一如既往,勇敢拼搏,精神可佳。但由于時代在前進,社會在發展,政治、經濟、文化各方面的競爭,是在新的臺階上進行的。在此情況下,我們陸豐地方,由于政治斗爭的時間過長,經濟腹地有限,文化意識不強,從而限制了陸豐人在這世界舞臺一角的競爭。特別是后者——文化不高!這個結論,也許有人會不同意,但我始終認為文化、科技是關鍵的關鍵。
(三)當代——復興時期
當代的香港,是一個國際大都會,是遠東的金融資訊中心。夸張點說:是一個機遇滿天飛、遍地“銀紙”的世界。據權威方面估計,有1億港元身價的巨富,最少有2000人。即平均不到3000人,就有一名巨富。以這一方式計算,香港就是全世界最富有的地方了。又據權威資料的約估,香港地方:每1.5人有l份日報,每1.5人有1臺收音機,每2.5人有1臺電視機,每1.5人有l部電話,每30人有一部轎車。這不愧是東方世界的一顆璀燦的明珠。在那3000名巨富中,有一半是“舊富豪”,他們受蔭于“第一代”的余澤,以”阿大舍”、“闊大少”起家。雖然說:“創業難,守成亦不易”。畢竟比起那些白手興家,創業維艱的“第一代”,自然顯得瀟灑風流了。在那3000名富豪中,約有三分之一是二十世紀七十年代崛起的“新富豪”。他們多數以家庭式輕工業或經營小本貿易,勇敢拼搏,白手興家。這里面有好些是陸豐人。
近現代時期,陸豐人之所以走裙帶路,多數是因為逃饑荒、走壯丁、避仇家、躲戰亂的“求生者”。為了敘述方便,我們稱之為“第一代”。“第一代”在香港開拓的特點,如上述:一、少政治支持;二、少資本;三、少文化。所以成就不大,影響也不是那么深遠。至當代,時約1961年至1962年間,中國處于經濟特別困難時期,甚至發生相當程度的饑荒。當其時,大陸的報刊雖然一如既往一個勁在宣傳香港是一個罪惡的淵藪,一個“臭港”。而陸豐,卻有一批又一批的“經濟逃亡者”,他們不顧一切,誓不返顧,逃亡香港。真是令人驚煞。那時正值全球性的經濟復蘇,也是香港的經濟騰飛;產業結構轉型換代之期,所謂“欣逢盛世”。這對于每一個有志于創業者,正是百年難遇的好時機。又值這些逃亡者年青力壯,又有一定的文化知識,正是風華正茂,文武兼備者,他們抱著破釜沉舟、死不旋踵的決心,大有不成功,便成仁的氣勢。他們初由幫工、做廠;繼而入股參股、獨立經營、開坊辦廠,勤勤懇懇,兢兢業業。稍有所積,即擴大生產,不避風險,不怕挫折,屢撲屢起,百折不撓。以一業經營為主,以多業經營為輔。只要有利可圖,任何艱難困苦,都不會令他們卻步。經過十年、二十年的拼搏,竟然奇跡般的出現始料不及的情況:部分幸運者終于由“穿著水褲頭的偷渡者”,由洗腳上岸的一無所有者,成為億萬富翁的香港新富豪。他們不再是被渺視的“大陸仔”、“大圈仔”。他們成為港澳陸豐人中的中堅,成為香港社會名流;成為回汕尾市開工廠、辦企業、贊助公益事業的最大投資者,愛國者。有志者事竟成,他們是時代的驕子。有的還受到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家主席江澤民的接見。正是:“廿年拼搏無人問,一朝發達天下知。”可歌可嘆!正是:
兩地因緣一線牽,風風雨雨說當年,
香港雖然風光好,難忘陸豐是故鄉。
掃一掃分享該新聞